企业家的运动感悟:运动成就卓越

来源:中国企业家杂志

运动是处方,每一个不曾运动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中国企业家》记者 孙欣

编辑|张晓迪

图片来源|中企图库

4月18日~19日,由《中国企业家》杂志社主办的2025(第十七届)中国商界木兰年会在北京举行。在19日的“高峰对话”环节,围绕“超越的力量”主题,著名主持人、东方风行传媒、星创投创始人李静,中国女子冰壶队前队长、冰壶世界冠军王冰玉,香港中文大学(深圳)公共政策学院副院长朱岩梅,樊文花面部护理品牌创始人樊文花,中国登山家、世界体育劳伦斯杯获得者夏伯渝,高通公司全球副总裁侯明娟,展开了对话。

以下为精彩观点:

1.运动不是爱好,是处方。

2.找到并解决主要问题,这跟生活非常接近,所以冰壶是一项非常有智慧的运动。

3.当你敢于面对孤独的时候,你才开始真正掌握人生的真谛。

4.学那些大学没来得及学习的东西,是灵魂的对话,所以我爱上跑步。

5.跑步是非常好的和自己对话的时间。

6.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亲自参与,才有可能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7.在跑步过程中,很多答案自然而然产生出来,有时我们无须拼命寻找答案,事缓则圆,头天解决不了的问题,兴许第二天早上一跑步就解决了。

以下为对话实录(有删减):

李静:情绪低落是有因可循的

李静:创业25年,我做过《超级访问》《非常静距离》《美丽俏佳人》等节目,获得了很大的成就感。但是这个过程中,我曾忘了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东西——健康。

那时,如果有人告诉我健康很重要,我会反问一句:“健康能帮我解决眼前的烦恼吗?”而前年,我经历了更年期,身体、心情都低到了谷底,我开始不喜欢去公司,甚至不喜欢做任何事情,这种迷茫的状态让我无所适从,曾经取得的成就也让我觉得毫无意义。这时我才意识到健康的重要性。

著名主持人、东方风行传媒、星创投创始人李静

我拍过一个纪录片,叫《看不见的更年期》,一共五集,每集15分钟。这部纪录片不仅让所有人关注到更年期,还告知所有女性,有时情绪低落是有因可循的。女性在创业过程中,不仅要关注自己的事业,更要关注身体健康。

拍摄时,我采访了很多专家,其中冯雪令我印象深刻。她说:“运动不是爱好,是处方。”在忙碌的生活、工作中,运动并非可做可不做的爱好,它是健康的一张处方。只有我们意识到运动扮演着多么重要的角色,事业和生活才能达到平衡。

王冰玉:冰壶是一项非常有智慧的运动

王冰玉:2000年,我开始接触冰壶。2018年,我以运动员身份接触冰壶管理、冰壶教育等工作。

作为运动员时,我更关注冰壶的技战术。除了从宏观战略上来思考每一局、每一壶,还会从细节上来选择具体的战术实施。此外,我还需要和队友、团队配合,然而我无法要求每个人技战术的水平都能达到非常一致。这个过程中,如何发挥她们的优势,这是我的思考。

中国女子冰壶队前队长、冰壶世界冠军王冰玉

退役后,当我开始参与冰壶这项运动相关的其他工作时,才真正感受到冰壶的力量,也发现了这项运动有很多的智慧。此外,我建立了新的团队观念。如何发现每个队友的优势,帮助她们找到适合的位置,让她们在自己的位置上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这是非常重要的。

而这时,会有好几件事情同时一下子涌过来,我们必须从中抽丝剥茧,找到主要矛盾、次要矛盾,逐步解决主要、次要问题。即使再不甘心也要先把其他问题放一放,这跟生活非常接近,所以冰壶是一项非常有智慧的运动。

朱岩梅:人是可以创造极限的

朱岩梅:2012年,我加入华大,那时我正好40岁。然而不管学过多少知识,但还是在一定程度上缺乏生命教育,除了高中学习的生物学,我们还缺乏的是对身体的了解。

汪老师(汪建)是华大的创始人,他登顶过珠峰,那时我发现人是可以创造极限的。于是我也开始试着跑步、爬楼梯,5年的时间,我从一点也不运动,最后变成了一级运动员。

对我来说,这个转变有着两方面的意义。第一,我超越了自己;第二,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可以掌控的。而现在,即使我没有再登珠峰,但我一直坚持跑步。

香港中文大学(深圳)公共政策学院副院长朱岩梅

跑步对我也有着两层意义。第一,跑步是一种身体教育、生命教育。在我更年期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症状,很平缓地度过(更年期),这就是此前10年运动积累的结果;第二,跑步是独处的时间,而这种独处时间是另外一个层面的生命教育。当你敢于面对孤独的时候,你才开始真正掌握人生的真谛,我们一定要给自己留出这样的空间。

现在,很多优秀的女孩子在受体重的干扰,而当我们谈论“超越”,一定不要有体重、容颜的焦虑,这也是一种生命教育。

目前,我已经开始践行自己第二个“十年计划”——每天跑步,一年跑1500公里。跑步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是很好的学习时间,我可以听小时候没有时间读的名著、文学经典、历史哲学。

此外,除了跑步的一小时,我们还有大把诸如坐车、等待的碎片时间,在这些时间里,我们完全可以进行自我教育。学大学没来得及学习的东西,才是灵魂的对话,所以我爱上了跑步。

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香港中文大学(深圳)公共政策学院的副院长,也正在创业——创办一个新的学院。在华大的12年,华大从很小规模发展到现在有三个上市公司,我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目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回归教育。比身体疾病或者基因缺陷更重要的是,人的心神的缺陷是心灵的缺陷、灵魂的丢失。

樊文花:跑步是和自己对话非常好的时间

樊文花:我出生于1965年,是跑步的受益者。生了两个孩子身材发胖后,减肥也减下不去,再随着企业越来越壮大,我也开始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所以,最开始我是为了减肥培养跑步(的习惯),而现在是跑步培养了我。

跑步的习惯培养了我目标管理的技能。我跑步的目标是拆解的,每周约跑30~40公里,那么每天早上,我就需要在6点~6点半出发,跑上40分钟。每天的这个时间,我会听书。比如去思考企业的树干、树枝、树叶,以及我到底是谁,所以跑步是非常好的和自己对话的时间。

樊文花面部护理品牌创始人樊文花

我这一生就做了一个事情,那就是面部护理,也赚了一些钱,但钱买不到身体的肌肉。每次跑完步,我吃饭也吃得也香,代谢提升了。而我也不是猛跑,我花了一万多去学习,在线上学怎么跑,什么样的跑姿不伤膝盖。

此外,跑步让我和企业状态都更好,更加能坚持。去年10月,我去挑战了戈壁马拉松,结果跑哭了。其中有一个奖是集体奖,我个人可以哭,但不能放弃集体奖,公司两万多人追随着我,我绝不会放弃,这是一种责任。

今年我60岁了,仍然是跑步受益者。腿部有了肌肉,但是腰部肌肉不够,于是我现在每天做平板支撑。而看书和跑步提升自己后,我也把企业的目标定得更大,65岁时,我希望自己能开到1万家店,或许那时我的马甲线也出来了。

夏伯渝:珠峰并不是不属于残疾人

夏伯渝:1974年,入选国家登山队,1975年,我第一次攀登珠峰。那时我把自己的睡袋让给了队友,导致冻掉了自己的双脚,而那时我才二十几岁,对生活失去了信心,不知道未来自己该怎么生活。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假肢专家,他告诉我安上假肢以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还可以再登山。这一句话给了我希望和力量,我开始思考以后自己还能干什么。

在入选国家登山队前,我是一个踢足球的(足球运动员),身体的任何部分都可以受伤,唯独脚不能受伤,因为我的生活离不开足球。但是没想到第一次登山,就把我的脚冻掉了,从此失去了踢足球的机会。

但是通过这次登山,我发现自己的体能、耐寒能力和适应性都很适合登山。登山过程中的刺激性、冒险性和挑战性也很适合当时我年轻的心态。于是,我决定既然踢不了足球,那就再登山。

无脚再登珠峰,成了我的梦想。而一切运动的基础就是力量,于是尽管那时我还在住院,但我把病房里骨科牵引用的沙袋绑在腿上,来练习腿部力量,还会做俯卧撑、仰卧起坐等。后来,我穿上了假肢。但那时假肢比较简陋,不具备登珠峰的条件,所以我选择参加残疾人运动会,在国际国内残疾人运动会上,拿了几十枚奖牌。

由于大运动量的训练,假肢把我的腿磨破了,大夫说要想让伤口愈合,就不能穿假肢,还需要卧床不能锻炼。但是我一天都不能缺少锻炼,也导致伤口长期难以愈合,最终发生了癌变,后来癌症转移到了淋巴。

淋巴癌是一种特别可怕的癌,我的生命好像进入了倒计时,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活多久,但只要活着一天,我就要为梦想奋斗、拼搏一天。当时病房里住着6个癌症患者,每个人床前都围着几个家属,一天到晚唉声叹气、哭哭啼啼,十分影响情绪,于是我选择不住院。

中国登山家、世界体育劳伦斯杯获得者夏伯渝

回到家的第二天早上,我就自己骑车到医院去做放疗。20多年过去,癌症得到了控制,没有复发,也让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完成梦想。

我穿假肢的过程,也是中国假肢发展的整个历程。2011年,当时假肢具备了登山的条件,但并非已经可以登珠峰。意大利举行世界首届残疾人攀岩锦标赛的时候,我60多岁。而攀岩是年轻人从事的极限运动,但领导跟我说,为了今后给中国残疾人的攀岩事业奠定基础,我必须去参加这届运动会,当时我把所在级别组的速度、难度的两块金牌都拿了回来。

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亲自参与,才有可能把不可能变为可能。尽管我不是搞企业的,但搞企业的肯定也懂得这一点,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一定要坚持。

2014年,第二次攀登珠峰,我遭遇到了冰崩。

2015年,第三次攀登珠峰,又遇见了百年不遇的大地震,8.1级,而大地震引起了雪崩、冰崩。冰雪袭击了我们的大本营,28个人遇难,而我再次幸免于难。

2016年,第四次攀登珠峰,这次天气比较好,刚开始很顺利,但到8750米高度,离顶峰就差94米,再前进一个多小时就可以登顶时,突然遭遇大风,这对我来说是非常致命的打击。因为当时已经67岁的我还没有脚,登顶困难很大。而且由于当地颁发了不准残疾人登珠峰的禁令,意味着这次很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攀登珠峰,所以我决定不顾一切冲上顶峰,哪怕下不来,我也要上去。

当时几个高山向导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我心里也很清楚,在这个高度遭遇这么大的暴风雪,登顶的时间、冻伤的几率和危险性也会成倍增加。我意识到不能为了自己的梦想而不顾他人的生命安危,所以我做出了这一生中最难做出的选择——“下车”。选择“下车”,也许会给我留下终身的遗憾,但是生命是最重要的。只要活着,说不定我还会有机会。

2017年,我得了血栓,而这个血栓就是因长期在高山上寒冷缺氧以及假肢的挤压摩擦下形成的,大夫让我以后不要再登山,否则不但很容易形成新的血栓,老血栓一旦脱落跑到脑子、心脏,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生命随时会受到威胁。

但是攀登珠峰毕竟是我一生的梦想和奋斗的目标,所以我一定要坚持,绝不能放弃。于是我把原本每天早上5点钟起床锻炼身体的时间提前到4点,起床负重10公斤沙袋练深蹲、仰卧起坐、二头肌、三头肌等。练完力量再骑车登香山,骑行18公里到香山,下山后再骑18公里回家,从4点钟一直锻炼到中午11~12点。不过作为运动员,我的工作就是运动,大部分人不可能有这么多时间来锻炼。

2018年,我第五次攀登珠峰。假肢攀登珠峰充满困难,因为踩在什么地方是没有感觉的。我无法感知高低、是否平坦,且上山和下山的角度也不一样。健全的人整个脚底可以踩在山体上,可是我不行。所以我只能上山时脚尖在上,下山时脚跟在下。而脚尖上山要费很多体能,下山脚跟接触山体很打滑,所以我上山时很费劲,下山时经常摔倒,因此我要比别人多付出三分之一或者二分之一的体能,才能完成攀登珠峰的梦想。

那年,我下了很大的决心,去探险公司报名,所有的探险公司都不接纳我,可是我不能等,过几年我70多后,我就真的爬不动了。但即使没有一个人敢接纳我,2018年我依旧登上了珠峰,完成了梦想,珠峰并不是不属于残疾人。

侯明娟:跑步是一个自我疗愈的过程

侯明娟:在运动方面,我曾是一个“纯素人”。就职于一个美国企业,我的工作压力很大。有传闻认为美国、外资企业讲究生活与工作平衡,每天到点上班下班即可,但这可能是误传,我每天有处理不完的工作,出不完的差,回复不完的邮件,日程很满。

高通公司全球副总裁侯明娟

这种情况下,我是怎么开始跑步的?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一个微胖界的姑娘,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运动基因的孩子。长大后因为工作繁忙,所以我需要特别早到办公室。而公司旁边正好有个健身房,于是我决定更早一点去,开始试试能不能跑步。

500米、1公里、5公里、10公里,慢慢地我能跑半马,这是自己从未想象过的。能跑半马后,我再逐渐训练,后来居然能跑全马。我发现在这个过程中,实际上,经过系统的训练,我们每个人都有能运动的基因。

很多朋友认为自己不能跑,事实上是自己没有发现运动基因,或者没有尝试迈出第一步。真正开始跑步之后,我们会发现跑步的乐趣。很多人经常认为跑步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没有意思,于是会选择听一些提升自己的东西。而我什么也不听,不带手机、耳机,就只带一点纸巾,甚至不带吃的和水。

跑步是一个自我疗愈的过程。每天在工作中,我们可能会在心里累积很多伤、垃圾或者不愉快,但早上我们出去跑步的时候,路上没有一个人,天地都是自己一个人的。能一口气跑下10公里,生活中还有什么问题是处理不了的呢?

此外,在跑步过程中,很多答案自然而然产生出来,有时我们无须拼命寻找答案,事缓则圆,头天解决不了的问题,兴许第二天早上一跑步就解决了。

我把跑步比喻成冥想,过程中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带,完全进行冥想。当我们进入自己什么也不想的状态,很多时候灵感就产生了。所以很多时候,我发现跑完步回去以后,很多问题都能解决了,所以我一直坚持跑步这个习惯。

我们每个人身体里其实都有运动的基因和天赋,当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项运动,坚持下去,或许我们会发现一个更美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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